猪汽车帽子(想念“猪耳朵”帽)

2024年03月25日 来源: 点击:

文/山中岁月



古时候的帽字写作“
”,显然是象形字。后来随着文字的演变,在“冃”的下面加上一个“目”以示头部,变成“冒”。后来又将冒字引申为“突出”“冒险”等义项,其本义则加上巾字旁,“帽”字才最终固定下来。汉乐府《陌上桑》“少年见罗敷,脱帽著帩头。”意思是年轻人看见罗敷,禁不住脱帽重整头巾。在这幅风雅的画面里,帽子充当着一个多么雅致的元素。

对我们这些放牛娃儿来说,帽子只是“头衣”而已。

我能记起来最早的帽子,应该是冬天戴的“猪耳朵”帽。帽子由母亲一针一线“纯手工”缝制,帽名也很形象,是照着猪头的样子做成,有鼻子有眼,还长着两只八戒式的大耳朵,跑起来忽闪忽闪地翩动着。帽子的主材一般是蓝布和黑布,猪的五官就用红、绿、白线织出,色彩对比强烈,形象生动。两边的绊扣刚好扣在下巴上,稳稳当当,贴头又暖和,酷似飞行员的头盔。

脱了奶气后,有了羞耻感,就不再喜欢猪耳朵帽。母亲又会用旧衣服做成有帽沿的单帽,就是赵本山标配的那种。帽沿一般是用纸质材料作支撑,经几次洗涤过后就耷拉下来。因为疯玩儿,经常是把帽沿戴到侧面甚至后脑勺,于是小朋友们便喊“帽儿偏偏戴、天天有米卖”,以示取笑。因为一般的孩子随时都会注意帽子戴正没有,如果歪斜了要及时把帽沿调到正前方,只有特别玩皮的孩子才会“歪戴帽子斜穿衣”。这个阶段帽子已经显现出了最初的社会属性——个人形象的一部分。


想念“猪耳朵”帽


到了初高中阶段,便知道赶时髦了。的确良解放帽几乎是所有少年追逐的目标,尽管颜色是纯绿的。正品军帽是一帽难求,一般人只能戴百货摊上的仿制军帽。我有一个在部队穿“四个包包”的哥哥,能很容易地获得正品军帽。戴上那泛白的军帽,大概是我今生最高光的时刻。

我在高中毕业当年就穿上了军装,即使是较小的四号服装,衣袖和裤腿也是长了一大截,那崭新的草绿色军帽戴上后硬是打着转转。经过1985年和1988年的两次换装,肩膀上扛的星星数量变成了关注的重点。所谓缺什么就吆喝什么,军帽成了标配,就显得不再重要。

十八年军营生活,还是有一件关于帽子的趣事,每每想起都会暗自发笑。1985年5月1日第一次换装,这是向军衔制的过渡。其中帽子由纯绿的解放帽,改成了大沿帽,帽墙一周是天蓝色的丝织带。大沿帽不容易选到完全适合头形的,它没有解放帽那样与头部接触面积大,稍不注意就掉在地上,常常闹得十分尴尬。我们的军校设在延庆县长城以北的一个大山沟里,几乎每餐都有包谷犒犒或者小米粥。排队舀取的时候难免出“事故”。康姓战友的头小而尖,戴上最小号的帽子都要在脑壳上晃荡,轮到他的时候,他一低头帽子直接掉到大盆里。另一个战友就在旁边配音:你TMD再着急,也没必要用帽子去舀啊!从此,这就成了战友间相互取乐的一个桥段。


想念“猪耳朵”帽


一晃,不戴帽子都二十多年了。今年入冬,我的超短平头难敌寒风,嗖嗖的寒意直侵脑门,是时候戴帽子了。岁月不饶人,很俗的一个说法,却是实实在在的理由。于是买了顶颇为时尚的深蓝色长舌帽,戴上后果然见效了,已经是三九四九的时令,鼻子也通畅了,还把一片花白的头颅包裹得妥妥贴贴,小老头似乎比先前精神多了!

十多年前,一大家人到山头玩耍,我偶然捕捉到三个哥哥站成一排的镜头,画面里他们不约而同地戴着同款翻皮棉帽。我突然想到,他们小时候是不是也有戴着同款棉帽亲密地站在一起的情景?如果小时候有这样一张合影,与半个世纪后的这张合影放在一起,那会生出怎样的感叹?

帽子,多像亲情啊。我们初为人时,它给我们提供足够的庇护;在我们血气方刚、元气满满的时候,却把它抛于脑后,觉得没有它,我们也能萧洒地游走天涯;而在我们渐入老年的时候,它又适时地站到了自己的岗位!

有帽在头,真好!


想念“猪耳朵”帽


注:图片来源于网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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